新世纪强直性脊柱炎的中医疗法进展

唐杰1  杨建宇2△* 钟丹珠3 卢友云2 王丽娟2许清英2吕鸿4  戈理申3

1．北京恒和中西医结合医院 （北京 100010）; 2.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慢病医养中心/中关村炎黄中医药科技创新联盟（龙脉温泉）中和医派工作室（北京102200）3. 成都正道中医养生康复研究院/成都天府新区东麓堂中和医派传承基地钟丹珠疑难病研究室（成都 610213）4. 中关村炎黄中医药科技创新联盟中和医派龙脉温泉基地卢友云刺络放血医养研究室（北京小汤山 102200）

基金项目：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北京市昌平区卫健委沙河高教园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和医派传承工作室项目；中关村炎黄中医药科技创新联盟中和医派杨建宇京畿豫医工作室项目

△ 指导老师

* 通讯作者：jianyu66@163.com

[摘要]目前强直性脊柱炎病因机理不明确，治疗存在局限性，为了较全面地认识中医疗法对强直性脊柱炎的研究概况，本文对近年来强直性脊柱炎的临床研究文献进行整理，总结最新的中医疗法研究成果，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之“中和强脊组合疗法”，为临床选择最佳治疗方案提供参考。

[关键词] 大偻；强直性脊柱炎；中医药疗法；中和强脊组合疗法；中医外治法；名医经验；杨建宇；中和医派；免疫疾病；综述               

强直性脊柱炎（ankylosing spondylitis,AS）是一种慢性全身炎症性免疫性疾病，发病可能与遗传、感染、环境等多个因素有关，主要以骶髂关节和脊柱附着点、中轴骨骼炎症为主要症状，并伴有不同程度的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心血管系统病变，严重导致脊柱强直、畸形。目前西医除了传统的非甾体抗炎药、激素等治疗外，近年来生物制剂的研究治疗也取得一定成果，但仍无法治愈^［1］。中医药在治疗AS上不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且近几年不断取得新的研究进展，相比单纯西医治疗，中医疗法手段多样，有其独特优势，现将近年来AS中医疗法的临床研究新进展综述。

1、中医病因病机

AS 属中医学“痹证”范畴，根据其症状表现，典籍中曰“脊痹”“大偻”“尪痹”“骨痹”“竹节风”等。《素问·痹论》指出：“五脏皆有所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肾，肾痹者，善胀，尻以代踵,脊以代头。”众多医家基本一致认为其病因病机主要为本虚标实，与肝、肾、脾、督关系密切，素体肝肾不足、脾胃虚弱、督脉亏虚，风、寒、湿、热、痰、瘀之邪痹阻经络是发病的根本原因病机^［2-6］。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中和强脊组合疗法重视气血，详审病因病机，尤其重视肝筋与身心共病之探讨，对临床启发很有意义。

2.中医疗法

2.1中医内治法  郭中华［7］运用右归汤加减治疗肾虚督寒型强直性脊柱炎，与西药双氯芬酸钠缓释片相比，疗效无明显差异，且不良反应发生率低。纪伟［8］在AS治疗中大胆且谨慎的使用有毒中药，通过观察发现雷公藤制剂能够显著降低AS活动期的等炎症指标，雷公藤的肝毒性与用药剂量密切相关应用时应从小剂量开始，其所致的药物性肝损，多配以白芍、当归、生地黄、姜黄、鳖甲来规避。邓惠文^［9］采用益肾活血蠲痹法治疗AS，拟益肾活血蠲痹汤：熟地黄20g，怀山药15g，狗脊18g，山茱萸12g，骨碎补18g，淫羊藿10g，杜仲12g，鹿角霜10，独活9g，当归10g，赤芍15g，知母10g，鸡血藤15g，效果显著且未发现不良反应。李远峰^［10］运用补肾强督祛湿法治疗肾虚督寒型AS，自拟补肾强督祛湿汤：鹿角胶10g、附子10g、金毛狗脊30g、桑寄生30g、葛根30g、白芍30g、茯苓25g、生甘草10g、青风藤30g、威灵仙15g，患者腰骶臀胯僵痛等症状缓解，且血清 MMP-9、TIMP-1明显降低。陈倩倩^［11］通过观察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减治疗AS疗效确切，效果优于柳氮磺吡啶和甲氨蝶呤治疗。房定亚^［12］在治疗AS上重视肌肉、韧带等软组织病变的危害，认为阻止这些软组织病变的进展才是提高疗效和控制病情发展的关键，予自拟解痉舒督汤：葛根20g、白芍20g、蜈蚣2条、威灵仙20g、山慈菇10g、生黄芪20g、鹿衔草10g、乌梢蛇10g、生甘草10g、薏苡仁30g，总有效率80%。林哲辉^［13］认为AS以肾虚督寒作为治疗主要病机，对寒湿痹阻型AS采用阳和汤治疗并观察，临床效果显著。苏小军^［14］将AS分为寒，热两型，寒证以肾虚督寒瘀阻为主，补肾温督通络法为治则，自拟五劳七损方Ⅰ号（附片10g，熟地黄10g，山茱萸10g，怀山药10g，肉苁蓉10g，桑寄生15g，续断10g，杜仲10g，桔梗10g，怀牛膝15g，防风10g，远志10g，赤石脂15g）；热证以肾虚湿热瘀阻为主，治以补肾清化通络，自拟五劳七损方Ⅱ号（熟地黄10g，山茱萸10g，怀山药10g，苍术20g，黄柏10g，川牛膝15g，生薏苡仁20g，桑寄生15g，续断10g，杜仲10g，桔梗10g，防风10g，远志10g），中医证候疗效总有效率为90.83%。

2.2.中医外治法  中医外治已成为一种完整、独特的治疗方法，是强直性脊柱炎中医疗法的重要手段，传统的中医外治如针灸、针刀、推拿、药物熏蒸等在治疗AS上已证实效果明显，随着中医临床研究的发展，近年蜂针、长蛇灸等治法在传统外治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良而来，治疗AS效果显著，独具特色。

2.2.1针灸  薛斌等^［15］针对肾虚湿热型患者在内服中药基础上加针刺治疗，主穴取华佗夹脊穴；辅以委中、大杼、悬钟、环跳、阳陵泉等，在改善症状及实验室指标上均有明显效果。许绍菲^［16］对72名AS患者进行温针灸的治疗，取华伦夹脊穴为主穴，配穴选取肾俞穴、大椎穴、委中穴、百劳穴以及肝俞，治以滋补肝肾，通络止痛，研究结果显示温针灸在改善患者症状，提高患者生存质量上效果优于口服西药者。王翠平^［17］将68例肾虚督寒型AS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两组均在西药口服基础上，对照组予普通电针治疗，观察组予内热针治疗，结果显示内热针治疗总有效率为91.18%，显著高于普通电针70.59%。王晓彤^［18］对72例AS患者进行督灸和口服美洛昔康联合柳氮磺吡啶进行3个疗程的观察，督灸取大椎至腰俞为治疗部位，结果显示，在症状体征、关节活动度及炎症指标的控制方面优于常用口服西药。朱小燕^［19］对比AS西医常规疗法和西医治疗基础上加以长蛇灸的治疗效果，结果显示加用了长蛇灸治疗总有效率为89.1%，远远高于对单纯西医常规治疗56.5%（P<0.05），不仅对改善临床症状效果明显，对TRACP、BGP、IL-12 产生了较为积极的影响，获益较高。

2.2.2推拿  黄儒^［20］运用通督柔肝推拿手法对AS患者长期症状及生活质量进行观察研究，课题观察62例AS患者进行3个疗程的治疗，对照组口服柳氮磺吡啶肠溶片，观察组予观察组采用通督柔肝推拿手法治疗，结果显示治疗后2 组中医临床症状积分较治疗前降低，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提示通督柔肝推拿手法对改善AS症状上效果显著。佘瑞涛^［21］将106例AS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对照组予予口服塞来昔布胶囊治疗，观察组予按脊松枢法结合蜂针治疗，治疗12周后，观察组总有效率为85.29%，对照组为61.76%，观察组BASDAI、BASFI、BASMI、CRP、ESR、中医证候疗效优于对照组（P＜0.05或P＜0.01）。钟丹珠的“丹珠柔筋温督法”对强直性脊柱炎的症状缓解和长期疗效都有良好的治疗作用。

2.2.3中药敷贴  霍晓萌^［22］采用口服中药联合三伏贴穴位贴敷治疗对64例AS患者进行临床观察，中药组予分别给予补肾强脊汤、清热强脊汤治疗，合治组在在中药组治疗的基础上给予三伏贴穴位贴敷治疗，结果显示合治组残疾指数低于中药组，ASAS20达标率合治组为82.76% ，中药组为 56.67%。三伏贴在治疗 AS 上具有增效作用。李晓娟［23］运用热敷治疗活动期AS，方选加味五子散：：延胡索 30g，苏子、炒决明子、炒菟丝子、补骨脂、炒芥子各20g，总有效率为91.6%（P＜0.01）肖忠英^［24］的临床研究证实了补肾强脊加减汤结合穴位贴敷治疗对AS患者的TNF-α、IL-6的降低、中医症候的改善均优于西药常规治疗。

2.2.4其他中医外治法  王万里^［25］运用穴位埋线对32例AS患者进行临床观察，取华佗夹脊穴、次髎穴以及肾俞作为主穴，配穴根据不同患者取穴时依其病变椎体相应的腰部脑穴，透向夹脊穴，治疗有效率为94.11%。苟斌虎^［26］在AS肌腱附着点炎患者中应用小针刀治疗，结果显示该法VAS 量表评分、血沉等指标的改善均优于口服双氯芬酸钠缓释胶囊治疗。

2.3 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诊疗特色

中华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是治疗免疫疾病等疑难杂症的专家，擅用中和医派“经方”“经药”，对强直性脊柱炎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中医中和强脊组合疗法”，给强直性脊柱炎患者的康复带来新的希望，引起了同行的关注与学习。

2.3.1 辨证论治 善于经方 精准经药     在内服中药方面，首重气血，详查病因病机，善用经方和经典名方，尤其注重精准应用中医药饮片，即“经药”。^[33] 不太主张使用雷公藤片类的中成药，喜欢用一些补益气血类的中成药。治疗从气血根本入手，包括一些兼症疼痛类症的治疗[30] 当然，其哲学理论仍然是中和医派的“中”“和”，抓疾病本质。本病的病位的具体表现在脊柱功能受限受损，其实质的伤害位置与器官组织是不太相同的。初期在脊柱“筋经”气血不利，中期在“筋膜”（结缔组织）受损，而直接影响到关节功能，使关节的相关筋膜、粘液、肌肉、骨骼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害，后期在骨组织乃至骨骼变形变性，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必须要辨病，分期辨证治疗，不可一味地壮骨补肾，更不可一味地止痛活血或滋补。尤其是对一些年轻“老”病友，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类的药物，运用中医药治疗时，首先要考察这类药物对病人正气的影响，否则，不察病人气血阴阳，不抓刻症之病因病机，不审病证的虚实寒热湿瘀之本，胡乱抓药，何来疗效？对于经典名方/经方的精准使用，关键落实在“经药”上，在“经药”应用方面，有其独到的经验和独特的见解^{[31] [34] [35] [36]}。在治疗过程中，在调气血之基础上，尤其重视“肝主筋”“脾主肌肉”的基础理论的应用，常常在“疏肝养血，健脾益气”中见奇效，并且疗效确切，持续稳定，纠正了目前临床多以壮骨健肾为主打的误区^{[27] [30 [31] [33]}，这在目前中医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领域中有着积极的拓展创新治则治法的意义，值得关注。同时，特别注意饮食禁忌和药膳配合治疗。

2.3.2 调畅情志 归零心态 修节自律     临床所见，强直性脊柱炎不是单纯的脊柱疾病，而是身心共病，并且心理因素诱发疾病已是重要的病因，也是临床表现的重要方面。如何调畅情志就成了强直性脊柱炎康养的重要环节。调畅情志之首要关键是心态的调理，继而是情绪的管理，坚持不懈，自律自强，修身健体，生活规律才会舒畅调达每一天，否则，强直性脊柱炎会从青年、继而中年，再而老年，乃至成仙，都挥之不去，并且还会给自己一个借口，这个是不可治愈的世界级疑难杂病。调畅情志的第一步，是归零心态，从头开始，从每一件最小的康复技术开始，尤其是自我锻炼，自我进步。如，唱歌，让病人每天至少唱10首欢快的歌曲，让病人自律唱歌一般比较难，并且有许多病人唱歌根本就开不了口，需要辅助医师引导、督促、鼓励。此外，通过讲故事，实例案例点评，让病人打开心结，心中充满阳光。此外，杨氏“强脊爬行操”，一方面锻炼身脊，一方面群体活动，可以让大家彻底放下身体，放低身段，从体形上让病人回归零心态，调整心态。也可以通过一些其他行为引导，如瑜伽类、五禽戏类，让病人规律化行为治疗。这样，才能调畅情志，才能舒肝解郁，才能逐渐走向康复。为了配合治疗，配合研制了专用毯，专用歌曲U盘，供患者使用。

2.3.3 重视外治   对症治疗   专病专药在外治法方面，中和医派掌门人杨建宇教授借鉴郭宏昌教授“督疗”非遗项目，开发自己独特的专门贴膏“中和督疗强脊贴”，并且还专门有骶椎用的“八髎贴膏”并且还借鉴杭州汇成堂张东旭教授的铺灸，改进雷火灸处方为“中和养脊铺灸方”，还根据对强直性脊柱炎并发症及早起的“晨僵”有良好的临床疗效，对寒证疗效特别明显。同时，配合泡脚治疗，有专门的“中和温脊足浴方（I～Ⅴ）5方辨证用方泡足，加大用量5倍，既为药浴辨证用方，也是薰洗熏蒸用方。对于配合针灸治疗，尤其是局部卢友云刺络放血有立竿见影之效，针刺治疗用穴，要强化疏肝养血柔肝之穴的应用。督疗手法配合治疗，“丹珠柔筋温督法”更好，不再赘述。

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治疗强直性脊柱炎有自己的特色，利用组合方法，内外兼治，药食共施，身心共治。 重视气血，详审病机，精用经方经药，博约各法，汇扬之长，为病人打开心扉，畅调畅志，调變阴阳，使病人早日康复。

3.展望

目前强直性脊柱炎病因及发病机理尚未明确，虽不乏治疗方法，但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局限性。随着中医临床科研的发展，AS的中医疗法呈现百花齐放，虽不同医家辨证角度各有偏侧，但归根结底主要从肝、从肾督、从脾论治，均取得了较为满意的临床疗效。中医外治疗法以其形式多样，特色鲜明，简单方便的特点，对AS患者减轻症状，缓解炎症、恢复功能上效果明显，在治疗AS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和医派掌门杨建宇教授中和组合疗法，中和理论完备体系，方法多样，并且临床疗效比较显著。但目前中医对AS的研究较为宏观，在中医疗法对AS患者作用机理上研究不够深入，中医疗法疗效的安全性评估不足。综上所述，新世纪AS的中医疗法起效快，不良反应小，经济便捷易于推广，临床研究虽有不足，可在未来探究规范试验方法，从而进一步改善中医药治疗AS 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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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2.27

修订日期：2022.05.10